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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为代笔。 我是飞,家住在金坛涑渎方边村的一个小平房里,家里一共四口人,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我。我爸,一个普通的务农工人,没有手艺,所以跟着别人在黄庄的树田里工作,一干就是五年;我妈,一个哑巴,从小就没有听到过她喊我的名字,跟她的对话永远都是“阿巴,阿巴……”,可即使这样,她对我的关心没有少过半分,我一直爱她;我哥,一个不务正业的不羁少年,从小不听管教犯事进了监狱;我,因为家庭拮据,初中毕业就辍学打工,泥瓦匠、钟点工各种劳动都做过。虽然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我知道努力一定会让家里的状况好转,一定可以让爸妈住进好一点的房子。
2014年春天,我靠着几年打工攒下的几万块加入了出国打工的风潮。我去了日本,然而,现在出国已经不如以往了,根本没有传说中的“三年回来三四十万不成问题”一说。我在日本每天加班,靠着高额的加班费才能让自己的工资看起来高一点。当我扛不过去的时候我一直安慰自己只不过就三年,三年的青春可以回家让爸妈住上新房子。因为日本的物价很高,三年里我甚至没舍得花钱去买一个苹果吃。一个人在外面的日子很辛苦,更别说异国他乡。可是回家就能让爸妈住上好房子的想法一直在鼓励我,让我坚持了下来。
今年10月,我带着三年的血汗钱回到了家,看着家里一如既往的破败,很是心酸。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在努力活着吧。回到家里,爸妈都从树田里回来给我准备了一顿简单却又奢侈的团圆饭,心里五味杂成。对于哥哥又爱又恨,想念他如果也跟我们一起吃饭就好了,可是又痛恨他为什么走了歪路,让爸妈为他担心受累。父母终究是父母,他们总是会把最好的留给孩子。我回来后,他们也有大部分农村人的想法,认为我是个儿子,就一定要在城里买套房子,否则像我这样的家庭状况很难找对象。我爸跟我提了一嘴说他在树田工作了五六年,老板还没有给他结算工资呢,之前谈好一年36500的钱,五年也有十几万了。这笔钱再加我自己赚到的钱可以付首付或者买一套二手房了,我当时也只是一听而过,只是对于为什么工作五年不结工资还愿意呆在树田里工作做了些许疑问。我爸告诉我他算是长期工,都是门口人,钱不会少的,老板每个月都发放生活费。我心里満是内疚,告诉自己父母恩,不能忘。
11月8日,我接到电话说我爸突发脑溢血,被送到了金坛中医院。我整个神经都绷住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晓得发疯似的冲到了ICU的门口看到抽泣无助的妈妈,她喊不出来心中的害怕,难过,不断的跟我说“阿巴,阿巴”。我只能抱抱她安慰她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在树田里工作出的事情,出事后老板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没有一句关心。我把准备买房子的钱全部交给了医院,可是医生告诉我他可能永远就这么躺着变成植物人。我来不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我都不知道今天该怎么过。在医院奔走的这几天,一直支持我乐观向上的信念崩塌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一直在怀疑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让父母跟着我受苦受累。
爸爸出事后,我不断打电话跟树田老板联系,他给了三万块后就再也没有露面,这三万有一万算是我们的借条,两万是工资。爸爸每天躺在医院里接着氧气都需要钱,我三年的青春就在这几天全部给了医院,我只是希望他能好起来啊。妈妈告诉我不要再浪费钱了,这是个无底洞,把爸爸拖回来吧。现在,因为家里无力再承担医药费,只能把爸爸带回了家,在家用氧气罐维持他的生命。我一次又一次地找树田老板交涉,只想要回爸爸的血汗钱,可是老板现在电话不接,家里也没人,最后一次通话告诉我是一次性给我五万,加上之前的三万一次性把这件事情解决。我的愤怒无处发泄,打发一条狗吗?他是我的爸爸!是我的亲人!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自古患难易共,富贵难同。我不奢望树田老板能给予我家多大的补助,至少不是这么一个打发的态度,应该给我爸的工资也不能少。我说下这些话,只是希望黄庄的树田老板,陈平,你能站出来给我一个解决的态度,而不是避而不见!
陈平,你欠我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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