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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难道你真的将要永远与我分离了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你不是和我说好,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摸着你脆弱的身躯,听着你急促的呼吸,我的心好痛,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你对这美好的世界还满怀憧憬,你心中还有未完成的事想要去完成———照顾我这残疾的媳妇。
妈妈,你是我的婆婆,但你就是我的亲妈妈,无论在哪里你总是不停地夸我:“我家国英就像亲闺女一样哦。”那时候家里条件差,我几乎每月都要把积攒下来的钱带回家让妈妈买化肥和猪饲料,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回家帮妈妈干一点农活和家务,你也总是烧好吃的给我,全家人过得很幸福。
天有不测风云,我29岁那年由于患眼疾下岗了,妈妈带着我四处奔波却求医无门,我感到前途渺茫,几乎到了绝望的边缘,妈妈拉着我的手,深情地说:“国英,不要怕,有妈妈呢,妈妈有的吃你就有的吃,况且你在家里还要起着大作用呢,崔家的后代还靠你培养呢,你帮他们烧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晚上还要帮他们复习功课哦。”听了妈妈的话,我悟出了生存的价值和人生的所在。每当儿女们把一张张奖状拿回家的时候,我的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如今,妈妈也常常对我讲:“你为崔家培养了四个大学生,你是我们崔家的功臣啊,虽然你只生了一个儿子,可你又意外地得到了三个女儿,真是好福气啊。”每当妈妈和我提起这些,我心中总有一丝美美的感觉。
十年前我学起了按摩,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国英啊,我看这按摩就不要学了吧,不是什么体面活,你们家虽然条件差一些,但是几个兄弟家条件好啊。”可当我把民政局发给我的按摩培训班优秀学员证书给妈妈看时,妈妈禁不住笑了起来,连声说:“现在的事真的搞不懂,不打针不吃药,靠一双手就能治病,真稀奇。”我学完按摩后三个月,我的大伯和小叔被人骗到广东去做传销,任家里人怎么劝,他俩死活不肯回来,年老的妈妈气急攻心,落了个半身不遂。我匆匆赶到医院,妈妈已泪流满面,吱吱唔唔地对我说:“国英啊,这下可不得了了,我要连累你们了。”我一边帮妈妈擦眼泪一边说:“不要怕,有国英呢,我不是刚学了按摩么,我还正要找个人试验呢,来,看看我的手法好不好。”就这样我每天坚持给妈妈按摩一个多小时,教妈妈伴着音乐做一些简单的健身操。三个多月后,妈妈终于能走路了,还能带着我出去散步呢!
按摩是个技术活也是体力活,每当我按摩出汗时,妈妈总要用毛巾给我擦汗;当我按摩劳累时,她总要端杯温水给我解渴;按摩结束后,妈妈总是禁不住用双手在我背上敲两下;甚至在我穿外衣时,还要抢着帮我扣上扭扣。当我和跃彬有矛盾时,她总是护着我,对跃彬说:“国英眼睛不好已经够苦了,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她呀。”
我很喜欢音乐,时常会拉起还不熟练的二胡,妈妈总会随着音乐跳舞。有一次我连拉了三首曲子:《东方红》、《社会主义好》、《大海航行靠舵手》,妈妈连唱了这三首歌,不但音调准而且词还一字不错。妈妈平时很爱听我唱戏,她听戏的要求可高了,听完了锡剧要听京剧,接着还要听黄梅戏,我总是尽量满足妈妈的要求。
2005年9月我学起了电脑,和妈妈聊天的时间少了,妈妈一点都不怪我,还鼓励我认真学习电脑。过春节的时候,我和跃彬准备给妈妈买一枚金戒指,妈妈说什么也不肯要。当我们春节回家把金戒指戴在她手指上的时候,妈妈笑了,我知道她心里特别甜。
妈妈,你总是为别人着想,总是鼓励我们,如今你要走,我怎么能让你走呢?我还有无数话要对你说,无数歌要对你唱,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难表达我对你的一片爱!(作者为幸福新村居民)
作者:邹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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