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武功台

如果可以

　　武功台，曾是过去金坛县城内的一处古迹，现已鲜为人知。据光绪版《金坛县志》记载，这个武功台在老县衙的西池中，为唐代县令姚合所建，他虽是一个县官，但他爷爷姚崇，却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宰相。因姚合是陕西武功人，故称武功台。这台是什么样子，未见记载，历经千年，沧桑变化，或是在宋、元时期便荡然无存。

　　清代咸丰年间，规模宏大的老县衙又在兵燹中被毁，所有建筑，尽成瓦砾。在上世纪五十年代，除了大门处的断垣残壁，还在诉说当年老县衙的恢弘气派外，更难寻觅武功台的旧迹了。

　　被毁后的老县衙，在民国四年（1915年）改建成公共体育场（今为省华中操场）。新中国建立初，公共体育场西面是一大片菜地，再向西是春草塘。清代乾隆年间（1756年），时任顺天府君（相当于今天首都北京市市长）的虞鸣球，在春草塘畔建了一座私人花园，名为“颐园”。冯煦晚年又在园中建了“涵虚榭”，并手书“城市山林”横匾，此匾在抗战胜利后，曾悬挂于中山公园内（今华罗庚公园内原华罗庚纪念馆正厅），后下落不明。这座私人花园，有可能就是在唐代西池武功台的基础上所建，因它也在老县衙西面，与西池的位置吻合；春草塘东侧，又有一土墩，广百余平方米，高约二丈，在野草丛生的台地下，还能看到嶙峋巨石，似是台基，仍让人遐想千百年前的武功台。

　　老县衙旧址上虽建了公共体育场，但平时人迹稀少，依然僻静，在它东面是殿宇巍峨的孔庙，不做学校时，也常年关闭。西面的颐园住户不多，尤其是北面古城墙脚下那片荒地，累累坟冢，萋萋野草，称孙家坟，最是苍凉阴森。我小时候常听老人说，这里常有大蛇出现，那大蛇的尾巴挂在城墙上，把头伸到城外的护城河里喝水，我听得毛骨悚然！所以，我一个人总不敢到孙家坟去挑野菜。但这样的大蛇，似乎谁也没有见到过。

　　1952年夏季，在春草塘畔那座土墩上，倒真的发生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一日清晨，几个民兵一脸惊恐地跑到镇政府向我报告说，昨日防夜，万籁俱寂，听到土墩上发出“沙沙沙”的响声，像疾风骤雨，他们前去一看，有大蛇游动的痕迹。我随他们到现场查看，茂盛的野草向两边倒伏，中间果然有一道清晰的压印，从印痕看，这蛇至少有小碗口一般粗。可见前人所说并非捕风捉影，只是有些夸张，或在更早的时候，确有比今天更大的蛇。那时民兵防夜都有长枪，为了确保安全，我同意他们在防夜时再带上几个手榴弹。

　　如今，只有涵虚榭仍孤零零地屹立在那里，一切历史遗迹全被抹去，何况千年前的武功台，留给人们的只有遐想和揣测了……





作者：徐云子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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