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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电影,忽然想到了曾经比较有名的《青春祭》,看见这部电影和张暧忻的名字,就会有多重隐喻袭击而来。
正如我们小时候在乡村晒场上看电影时,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黑暗中突如其来喷出一口痰,混含着瓜子壳。摸摸脸上,使劲把手往边上人衣服上一噌,就算揩过了,继续看卖花姑娘鼻涕眼泪一起淌。
很多人都有过看电影流泪的经验,我却一次印象都没有。最能反映地主们蛇蝎心肠的《平鹰坟》,旁人看得咬牙切齿,我却在研究凶残英武的老鹰为什么落在狗腿子肩上时,竟那般温顺?郭建光和伤病员们草鞋尖尖上的球形红璎络,也让我迷惑了好久:新四军脚上扎那么鲜艳显眼的玩意儿,究竟派什么用场?
最讨厌小学校那些神气活现的文艺宣传队的队员。明明男娃娃,却撕下门联一角,取那红纸儿,沾些口水,也不嫌脏,直接就往脸上抹,说是化妆,学了扮郭建光,却搞得像猴子屁股一般。
那时候,接连上映几部彩色片:《春苗》、《决裂》,还有《欢腾的小凉河》,只记得“马尾巴的功能”句把句台词了,葛优他爸演的。老演员手艺的确好,可见一斑。
读中学时,上影厂的梁延靖到我家玩,他是《女大学生宿舍》的编剧之一。晓得他认识那么多演员,我激动得要死。他在谢晋的《红色娘子军》里客串一名白匪团丁。红军战士才举枪,枪还没响,老梁就先倒下。他内疚得要命,知道谢导肯定要把这个镜头重拍一次,浪费国家资源。谢晋竟然就OK通过了,谢导说老梁没演错,“白匪虚弱,没战斗力,一见红军举枪就吓晕倒了。”
老梁带袁雪芬到老字号的“树德堂”看中医,我硬要跟着去。因为我想弄清楚这人怎么有那么大魅力:早几年,为了坐船进城看他演的“贾宝玉”,我们社头、指前还有下新河等几个只通水路的公社,淹死好几个,都是女的。等我看见了,直替那几个人叫冤:“什么贾宝玉呀,不就一女人装的么”。
常州编剧李振家,去年去他家玩才知道《斗鲨》是他编的。我对他说,要早认识你就不要排那么长队买票了,还不如你像现在这样讲给我听听得了。老人家使劲地笑。
看不懂的还有阿尔巴尼亚的《第八个是铜像》。游击队员一个都没留印象了,却记住了优雅的医生女儿。我晓得我们自己心里头,现在埋伏着不止八个铜像,比如想起《望乡》,别人唏嘘阿崎婆的凄惨命运,我却会每每忆起少年时的不堪和仪式的终结。
作者:沈向阳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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