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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代客做包子的小吃店。 许卫 摄
每逢新年,我都要往指前乡下的爷爷奶奶家赶,在我看来,乡下的过年才叫做真正的过年。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那时我感受的新年是别样的新年:家家户户贴起了大红的对联,包起了馄饨,做起了馒头,蒸起了甜甜的糕点,酿起了米酒,做起了炒米糖糕;家家的屋檐下还挂起了腌制的大鱼大肉……一片喜气洋洋,热气腾腾的景象。
十岁那年,我来到父母身边,开始在城里读书,才深切感受到城里和乡下过年的不同。城里的过年显得有点冷清,逛逛街市,看看春晚,不然就是整天整夜地宅在家里,亲朋好友间的拜年都是一个电话全搞定,手机是一天响到晚,祝福是一个模式循环,哪里有乡下人过年的热闹与喜庆!所以我更愿意在乡下过年。
每到过年,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就异常忙碌,一边要着手自家的年货,一边还要经营他们的小本生意。他们开了一家百姓便利超市,生意是格外火爆啊!人们在忙活了整整一年后,终于在此时盘点开丰收后的喜悦,心情是那样的愉悦,笑容是别样的灿烂。顾客买起年货是毫不含糊的,所以此时的他们表现出少有的大方和阔绰,爷爷奶奶超市里的一盒盒包装礼品被“一抢而空”,整天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孩子在此时更像一群快乐的小精灵,没有了功课的烦恼,口袋里的零花钱又是鼓鼓的,又买吃的,又买玩的,真个是不亦乐乎哟……老人呢,要算是幸福得一塌糊涂了,在外打工的子女回家了,有钱了,可以喝上好酒,抽上好烟了……
别看超市虽小,货物却是琳琅满目,爷爷的开店理念,只要信誉好的人,可以赊账先拿东西,隔天付钱。有了这不成文的规定,来店里赊账拿东西的人更多了……我实在佩服这种经营模式,这样的诚信与朴实也只有乡下人才有。要不,哪天你去城里超市拿样东西试试看?别看这是个小店,却还有个很吸引顾客眼球的方法,只要来店里购物满一定数额便可回赠一份礼物。我问爷爷这礼品是哪来的?他笑嘻嘻的说,这几年多少也赚到一些,乡下人新年就图个喜庆,让他们受益,大家受益,过年才叫过年嘛。
乡下人喜欢讲客套话,进店购物,先抱拳道一声:“恭喜发财!”爷爷回喏一声:“大家发财!”这便是乡下人的过年,乡村里年的味道。
我欣赏乡里人的新年,也喜欢下乡去过年。
作者:蒋安然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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