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去

朱庄初中1987

　　晚上，已睡意朦胧，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是大袁，相约明天到乡下小吴家钓鱼去。

     第二天一早，妻子就叫醒了我，还一定要我带上雨衣。六点四十，天气不错，大袁，同事小马准时到了路旁，我上了大袁的摩托车，出发了。

      车开得挺快，半小时后，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怎地，就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虽是酷暑时节，却深感寒意难挡，躲进雨衣后才回到了常态。

　　我们的摩托穿行在乡间小路上，大风吹着大雨，斜泼在狭窄的水泥路面上，灰尘污垢被冲得干干净净，路面显得更白了；两边青青的树枝不断地伸来湿淋淋的手，热情得叫人受不了；成片的绿色都被罩在了雨中，每一棵水稻都在接受着这风雨的洗礼；那雨也好像直往我心里撒，清凉清凉的，似乎要将我淋化。这时的我，一下子觉得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一下子又觉得这世界只剩下风雨声，其他什么也没有。

　　因了第一次去小吴家，路不熟悉，逢到岔路就得打电话，耽搁了一些时间，雨急，大袁也有点急，我呢，到是希望就这样多待一会。迷濛中出现了小吴的身影，他是带路来了，

　　到家了，脱下湿漉漉的雨衣，裤子全潮了，雨更大了。我站在门口，贪婪地看着这苍茫的世界：这天，好低沉呀；这风，好威风啊；这雨，好壮观啊；这树，好坚强啊；这草，好柔顺啊；这小塘，好热闹啊；这流水，好响亮啊！在钢筋水泥包围下生活久了，有一种回到久违了的母亲怀抱的感觉。

　　钓鱼我真是个外行，到今天为止，一共只有两次经历。车子一直开到塘边，钩子下去，那白白胖胖的鱼哟，呆兮兮地以为又来好食了，遇上了呆兮兮的我，毫不介意地前来就餐，也就呆兮兮地来到了为它们准备的地方———如此而已，总觉得有一种莫明的东西困扰着我。

　　突然想起了历史上著名的钓鱼故事：周穆王黄河之畔垂钓，钓来了消遣娱乐；姜子牙直钩垂钓，钓来了一代圣君周文王；越国大夫范蠡洞庭垂钓，钓出了我国第一部《养鱼经》，钓出了可以敌国的财富；李白、杜甫诗心垂钓，钓来了“闲来垂钓碧溪上”“稚子敲针作钓钩”的优美诗句；柳宗元寒江独钓，钓来了清寒高洁、孤傲绝俗；那只千古留名的小猫呢，钓来的是三心二意的教训；还有那“放长线钓大鱼”的谚语，钓来了多少谋略家的遐想……对钓鱼无甚兴趣的我，今天能钓来什么呢？

　　雨停了，天开了，走吧，钓鱼去。小吴挽起裤脚，穿上拖鞋，在前面领路，小马和大袁背起家伙在后走，我赤手空拳紧随其后。田间绿色中的羊肠小道上，哗哗溢淌着刚刚从天上接来的多余的水，正在昭示着“不平则鸣，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古训。我们一行时而疾走，时而缓行，时而跳跃，时而绕进，终于来到了小塘边。小马帮我穿钩，大袁手脚麻利，已经在一个树旁下钩。

　　这时，一只白色的大鸟划破天空，噗噗地飞进了对面不远处那簇黑黑的树中。田埂上走来一个年轻的乡村妇女，穿着淡绿色的衣服，后面跟着一只摇着尾巴的黑狗，走着走着，妇女忽地停下，转身撵那黑狗，狗也急转身子，往回跑了几步，看主人向前走去，就又欢愉地跟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个黑黝黝的小男孩拿着一支短短的青竹子做成的钓钩，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哗啦，大袁那边一条鱼上来了，大袁摇摇头，又把它放了回去……结果，我们一条也没钓上。不过，大家并没有失落感，反觉得特别轻松，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容。先前垂钓的困惑现在好像一下子解开了———不侵犯快乐之源、心安之门。

　　吃饭了，小吴的母亲还有一些帮忙的人，我们也不认识，热情地招呼着我们，眼里满是希望，希望我们把所有的菜都吃了，特别希望我们把南瓜头、山芋藤呀这些乡间纯正的好菜吃个尽光。

　　帝王钓江山，百姓钓太平，高士钓王侯，才子钓佳人，官员钓政绩，凡夫钓温饱，商人钓财富，穷人钓美梦……我呢，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钓着，不，千真万确地讲，是钓来了一个字———无。小马和大袁都说，钓鱼，在钓不在鱼。





作者：曹开华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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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之友

我只看看不说话

雨夜听风雨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