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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书法家,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主席庞中华在2001年出过一本散文集子,集子里有一篇《文明月里忆常州》,文中讲道:“1982年秋天,我应朋友石楠、董惠君先生邀请,到南京、金坛讲演,在石楠兄陪同下两次匆匆路过常州。我在常州,有幸结识了这么几位朋友,初次相逢,却一见如故。其中最令人难忘的是《常州日报》的吴颖之先生。吴君是石楠的文友,任《常州日报》文艺部主任,40开外,体态略有些‘发福’,是位热情爽朗的忠厚兄长。”
这里提到的作家石楠原名李江天,1942年出生,系江苏金坛人,作家、副编审,1966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在新华日报社工作过,后来在金坛从事了多年的文史工作,是我刚刚结识的文学前辈。
那次去石楠老师家同行的有我们广播台的小朱和他的父亲老朱。此行全仗老朱,老朱原在江苏教育电视台干过编导,系南京作协会员,与石楠老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老朱得知我欲结识石楠老便临时相约,本在市区儿子家的石楠及其老伴儿硬是赶回了浦口居所(石楠老两个儿子均在南京工作,遂定居南京)。
叩响老人家的门,他在休息,他的老伴接待了我们,我们问能否去书房看看,他老伴答应了。我们走进了宽敞的书房,打量着这数以千计的书籍,上两层都是文学类的,下两层都是文史类的。我们的议论声吵醒了石楠老先生,他穿着睡衣出现在我们面前,白发苍苍,冲我们微微一笑,和蔼可亲。他把我们请到客厅沙发上就座,为我们倒茶切瓜,忙得不亦乐乎,自己落座后,掏烟给我们抽。
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谈开来了。石老给我讲了他的生活经历,他这辈子种过地,做过教师,干过木工、锻工,烧过锅炉,可谓生活坎坷。1966年南师大毕业后分配到新华日报社,后下放南京江浦县某工厂,当时批水浒,厂里组织工人参加学习和批斗,石楠便在主席台上为上万人讲水浒,工人们不上工,听故事很是高兴,一时间石楠成为明星式的人物。石楠戏称那是最早的百家讲坛。
接着我向他介绍了家乡泰州姜堰,并介绍了近来姜堰文史、文学上取得的成就。他听后给我讲了他退休前从事这方面工作的经历和经验,让我受益匪浅。老人家还给了我很多长篇题材并邀我在老江浦县的东门镇采访,老人家说:“你在南京发展,文学圈子里我来走动为你引路。”这让我很是感动。
石老的大学同窗也多是江苏省文学界的前辈,著名诗人、原南京市作协副主席冯亦同就是他的学弟,石楠老师曾在学校负责过文学板报,冯经常投稿并与其谈论诗歌。
我们谈文学,谈文化,谈历史,谈人生……十分投缘,临走时石老赠我他编写的《数圣·华罗庚传奇》和《金坛文史选萃》。石楠一直把我们送到小区门口,老人家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松:“小陈,一定要常来啊!”
晚上,闭上眼睛,我似乎看到老人站在阳台上望着明亮的月,抑扬顿挫地吟着诗:“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作者:陈炜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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