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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被母亲埋怨父亲的话语搅醒。母亲埋怨父亲，昨天没有去花园小区关锁旧居的窗户，昨夜的大雨一定打进了屋子，湿了地板。
这时，我才发现窗外天色阴沉，耳畔也响起来了嘀哒嘀哒的雨声。想起了旧居宽大的阳台，想着起身可以站在阳台上，看窗外的雨景，听窗外的雨声，那感觉多好！
一直遗憾，新居没有阳台。没有盛放心情的阳台，少了许多的情致志趣。人的家是你住的地方，而心的家在哪里？我以为心的家在阳台，尽管它只有丈余长，三尺宽。
旧居的阳台被我收拾得只剩几盆花草、一张躺椅、一只小圆茶几和一副简易的书架。母亲常埋怨我把还未晾晒透了的衣物没收了去；父亲放阳台上的旧什，总被我悄悄收藏。清清洁洁的阳台，无一杂物，多好！
周日的午间，我把灿烂的阳光变成有价值的生命。阳光照着地板，温暖极了，我常常赤脚站在阳台上晒褪了色的地板上，一股暖流立刻涌遍全身。和阳台上的花儿同呼吸，共逸致，人生何忧？站在阳台上，不带任何目的的，不带任何情绪的，任由自己的心绪自由漫步。在小小的一方阳台，你居然可以做到。我喜欢阳台上的味道，生命的气息在回荡，我喜欢阳台上的色彩，生命的色彩在飘逸。
旧居的阳台视野开阔，东西向景物一览无遗，朝南的阳台又恰巧正对着一大片草坪。碧绿繁茂的草坪，被修剪的十分平整。草坪上，稀疏有致地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木，蓬蓬勃勃的。那段日子，阳台上盛满了我的幸福，我的快乐。
特别舒坦的日子里，窗外阳光明媚，阳台上的那张躺椅便成了我和爱人争抢的对象。不论谁抢到了，都一样的愉悦。温情充溢着整个屋子。爱人仰躺着，举一本书或一张报纸，看着看着，便睡着了……喧嚣的世界为你而宁静，繁杂的事务撼不动你的沉沉入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事爬满了阳台，如雨丝一样绵长，如不绝的雨点敲打着无眠。有一段时间，你总是更深不知归。
厅堂里的灯明亮得有些刺眼，想要闭目养神，心事却像脱缰的野马，不肯安息了。一定要等到你回家！即便把自己站成一座石雕！
阳台上有灯却没有要开的念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让疲惫和懒散驾驭着木然的躯体，而痛楚在漆黑的宁静里变得格外的放纵。
也曾陪伴在你的身边，为的是我们能一起回家，为的是万籁俱寂里，我们拥衾而眠。可是，最终我受不了那里的烟味，那里的嘈杂，我不再随行伴你左右。朋友们似乎并不满意我的跟班，我的跟班意味着牌局的短暂，意味着他们不能尽兴到天明拂晓。
一次次电话，仿佛永远都是那句回复：“快了，马上就到家。”
我固执地呆立阳台，倚着窗棂，翘首以盼……
看楼宇间各家的灯火，心想，每一盏灯火里面一定都藏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吧。那些故事千姿百态，滋味各异，可是，所有的故事的结局，都是让两个人走到一个屋檐下，在夜里共同点起一盏灯。灯火里有贫穷、疾病，但有爱情就不怕了。可是，我的爱情被四方牌桌夺了去，被哥们情谊夺了去。
心事就是对着岸上的记忆。只有回忆起岸上的幸福，才能真正看清船上的天地和海上的风景，只要明白海里的辛苦，就一定想上岸回家。回忆着我们的艰辛，为了我们能走到一起，为了我们拥有自己的居室。我们哭过、累过、苦过，我们应该珍惜。“想你，爱你！”静寂的夜里，它一遍遍地响起。满天的星辰啊，总有一颗能把我的心声捎给你的。我想：你快回来了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二点了。
梳理着过往的日子，默念着从我生命中走过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细数着串串凡尘俗事。很多的人，我不曾珍惜；很多的事，我没有在意。如今，形单影只中，潸然泪下。以至于被你拥入怀里，泪眼笑成了羞涩的花：何必那么善感？哪有什么失去？爱情依旧，幸福还在。
我总在你出现远处灯影下时，走出阳台，回到卧室，躺在被窝里，被幸福覆盖……
怀念旧居的阳台，没有阳台的新居似乎少了一些心情，少了一些故事。
作者：虞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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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 09:3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