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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归的老牛是我伙伴,哞,哞,在歌唱,还有一只竹笛在吹响......”
街头的音响忽然响起这首久违的老歌,顿时引起了我万千的思绪和无限的感慨。住在火柴盒似的高楼大厦里已经很久,天天穿梭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已经很久,每日耳边的各种喧嚣嘈杂也已经很久。于是,一种召唤渐渐在心中升腾———去乡间走走,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去平静平静自己烦躁的心,去寻找一份静谧、一份自然、一份朴素、一份回归。
于是在那个周六的下午,和朋友骑着单车,在崎岖蜿蜒的石子路上颠簸了好久,才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宽广的水域。附近是一滩茂密的芦苇荡,绿叶丛中不时有水白色的芦花茫茫点缀其中,随风摇曳的高高芦苇,让人不见了水那边的路。而使人很自然地想起琼瑶的小说,亦很自然地想起那首广为人传、有着无穷魅力的古诗《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仰头望去,不时有几只鸥鸟掠过水面,越过芦苇,倏地飞向蓝天,飞向高空。风景如画,人若梦中,风花雪月里,仿佛也有一个身袭白衣素裙、柔肠千转的女子正莅临清水潭边。我呆呆地站立着,看着远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任思绪随风飘扬,迷离而怅惘......
水域边,有几棵虬枝劲展的老树和大片绿绿的菜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涨潮、退潮,将无数的小贝壳、小螺蛳晾在了近水的菜地里。于是我们拾几片小瓦片、几个小石块、几粒小贝壳,平低地削向水面,不时地激起好几朵水花。我们欢呼着、高叫着、大声嚷嚷着,比着水平的高低。
玩累了,就到处走走看看。是这熟悉的田埂,坑坑洼洼的泥土在雨后显得有些泥泞跋脚。但只要天一好,你就可以依稀闻到泥土的芳香。那乡间的小路结结实实,踩在上面别提有多踏实、多舒坦了。两边是什么呢?呃。这边密密的高叶中繁星点缀的是芝麻;那边利用边角路沿栽种的是赤小豆;还有埋在土里黄灿灿、胖墩墩、稳当当的是大南瓜;那互相牵手、攀援、生长的是长豇豆们,似女孩子们长长的辫梢在四处飘荡;还有紫色敦圆的茄子会突然出现在绿叶丛中,长得那么饱满、肥硕、敦厚,兀地给你一个惊喜、一个蓝紧色的梦想;更有那扁豆荚子、豌豆苗子,是否也藏着安徒生笔下的拇指姑娘、一个锡兵和豌豆公主呢?没错,那些美丽的童话是在这里面的。那田间的小麦当然是地里的大部队和生力军了。一眼望去,浩浩荡荡,郁郁葱葱,悦目的绿色是无限的生机和希望。不时有小溪流间或穿过,时而活泼,时而俏皮,时而匆匆,时而从容流过,带走我无数的希冀和梦想。
不知不觉,夕阳已悄然挂在天际。回头的我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虽然没有牧归的老牛成为我们的同伴,但夕阳仍然可以在胸膛,缤纷的云彩仍然可以是晚霞的衣裳。虽然没有手把锄头荷在肩上,但远处似有牧童的歌声在荡漾,树叶的卷笛为其伴唱。笑意写在我们的脸上,哼一曲乡间小调,任思绪到处随风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风吹散,遗落在乡间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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