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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蔡琴来南京开演唱会,在接受《扬子晚报》记者采访时说:“南京的地名很美,什么玄武湖、莫愁路、乌衣巷啊,起这些名字的人一定很有学问。南京人民真是很幸福,能每天走在这些路上面。”想想也是,这些地名确实蛮诗意的,让人触摸到悠长久远的历史,感受到深沉厚重的文化蕴味。
我们金坛小城也是有着这样一些老地名老街坊的,什么太常卿、司马坊、相府前、思古街、大元巷等。不过随着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很多新公路相继建成使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些“××东路”“××西路”“××一路”“××二路”的新地名。这些新地名简单直接,不过也有些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不像那些老地名,如一壶茶让人回味无穷。
同样,接二连三开发的住宅小区也大多如此,名字显得吉祥温暖,但失去了个性风格,就像文革时,全国人民都穿黄绿军装一样。倒是“春草塘”的名字清新自然、诗意美丽,让人想起谢灵运的名句“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此处还有典故,邑人刘宰曾居于此,并作《漫塘赋》,“漫塘春水”更为“金沙八景”之一。
这年头,名字诗不诗意的又有什么呢?如今生活节奏那么快,人们都步履匆匆,为生存、为前程、为儿女……我们浮躁、焦虑、紧张、不安,哪里还有什么闲心顾得上名字的诗意?许多名字也随着时代的变化有了新的含义,譬如“同志”有了引申义,“小姐”的多义中国人都知道。
在这个快餐时代,对效率的片面追求使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缺乏应有的温情。不是有这么个笑话么:从前的小说写男女主人公谈恋爱大都在100页后才第一次握手或接吻,现在呢?恐怕在第1页就已上床。是啊,现在凡事都讲求效率,有事也不用再写信了,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封电邮就可以搞定。情书少了,情人多了;经典少了,流行多了……还记得刚毕业那会儿,每到春节就会收到各种各样新颖别致的贺卡,后来就都变成了统一的尺寸大小、统一的祝福问候的有奖贺年片,一切都像被电脑格式化,复制、拷贝、粘贴。
千篇一律的模式反失去了图片和语言的个性和优美,充满了工业流水线的味道。就像有人评介张艺谋的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时说的:“以巩俐为首的皇后、宫女们大多袒胸露乳、波涛汹涌,并不让人觉得很美,只感觉一堆塑胶罢了。而多少年前,一个年轻女人躺在高梁地里却让人觉得很性感……”
呵呵,从名字说开去,竟然胡扯了这么多,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太爱怀旧?当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汽车堵塞了马路,污染了空气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想起乐游原上千骑百乘的悠闲和大草原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壮观?工业化的社会,我们离大自然越来越远;火柴盒的公寓里,我们的微笑越来越机械。但是,那些美好的东西还是会时常让我们怀念不已。
作者: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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