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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我国戏剧大家程砚秋先生的百年诞辰。程先生依靠他的勤奋和对国粹京剧的执著痴迷,独树一帜成为四大名旦,继梅兰芳、尚小云后名列第三。而程派又以青衣、悲旦见长,因此相比梅、尚、荀派而言,较为另类。近年来,程派唱腔和票友的红火让人始料不及。曲高和寡、唱腔婉约、深沉的程派青衣大行其道,这可能与李世济先生的鼎力推陈不无关系。李先生的弟子张火丁、李海燕、刘桂娟、迟小秋等一大批再传弟子,正值当年,于是程派异军突起,水到渠成了。
《青衣》恰恰是程派艺术五十年艰难发展的纪实。该剧以曲折略带悲剧色彩的叙述方式展示了几代青衣的梦想和追求,反映了京剧艺术薪火相传的传承模式,写照了几代人为程派艺术献身的精神。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意蕴,在这部电视剧里演绎得酣畅淋漓。柳如云可以为《嫦娥》终身不嫁,生活在一个完全理想化的虚幻世界里。筱艳秋可以为《嫦娥》如痴如醉,生活在理想境界和尴尬现实的边缘上,她身处逆境,执着之心不泯。昏暗、肮脏、窄小的筒子楼,窝囊、全然不懂戏剧的丈夫,对自己理想大惑不解且格格不入的婆婆,以及一群疲于生计,把戏剧作为谋生手段的左邻右里,都反衬了主角对“此景只应天上有”的精神追求。
我不是很精通京剧,但我从《青衣》中看到了为艺术而献身的精神。人可以为毕生的追求而殉道,这种殉道又常常是悲烈的。但正因为有这一群群的殉道者,我们的国粹京剧才有可能从低迷中走向辉煌。这不由让人想到孙毓敏,一位可敬的荀派传人。他在文革中被折磨得从三楼跳下,医生断言他将残废终身。可正是京剧力量的感召,他不仅远离了病榻,而且还成为了活跃在舞台与教坛的巨匠, 一位把荀派艺术弘扬到极致的艺术大师。我为卿狂,痴如戏人,人戏若痴,京剧的魅力正源于此。
剧中的第一女主演徐帆无疑是值得敬佩的。据说她为了这个角色曾在京剧院体验了三个月的生活,,这在当今浮躁的演艺界是难能可贵的,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历练,角色才能立得起来,才能栩栩如生。《青衣》在徐帆的演艺历史上是里程碑式的作品,真正的角色塑造不仅在表演,还在于心灵的共鸣。同时,男主角傅彪也演绎得非常到位,创造了一个憨厚、勤快、正直、甘愿为献身艺术的妻子做垫脚石的男人形象。尽管有时他很窝囊,但他理解妻子,包容妻子身上的所有缺点,他没有成为吴刚,恰恰相反,他只成了一个为“嫦娥”飞天创造条件的凡人。
《青衣》是在演绎程派艺术的发展,是在说故事。但它给人的启迪远不止于此,人只有痴迷于艺术,献身于艺术,那取得卓越的成就才是必然。 (作者单位:金坛市广播电视局)
作者:王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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