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河里滑冰

无奈，无奈

　　说起来也许今天的人难以置信，在我小时候的冬天，城河曾是我的滑冰场，常在河里滑冰。

　　那时穿城而过的城河没有今天宽，大约是今天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左右，有南、北两水关供舟楫出入。城河两岸大都是民居，“人家尽枕河”，城外是“绿水绕城郭”，护城河在古城墙脚下环绕一周，可通舟楫。我家住在北水关下的小巷里，与城河近在咫尺。

　　过去冬天较冷，常常滴水成冰。雪也下得大，皑皑白雪铺在鱼鳞般小瓦的屋顶上，犹如盖上一层厚厚的棉絮。下一场雪要融化好多天，于是屋檐下的冰棱往往长达数尺，我们把它当作“三尺青锋”，演绎“金戈铁马”……

　　最冷的时候，不仅冰棱更长，青石板路面冻得像铁一样，连城河里也都结冰。有船经过，要敲冰前行，敲一段，走一段，如同蜗牛似的慢慢地向前爬。到码头上淘米、洗菜、汰衣服的人，也得用砖、石或棒槌把冰敲开。而河边大部分的冰一时不会融化，却是越结越厚，成了我和小伙伴滑冰的好地方。只要先用一只脚试一试，如果很结实，就可放心大胆地在冰上行走，每跨一步都有无限的快乐。

　　有一年冬天，城河里的冰冻得很厚，无法敲开，所有的船只都被禁锢在夜里停泊的地方，动弹不得。城河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玻璃，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往日船只如梭的码头上热闹繁忙的画面消失了，此刻是一片寂寥的空白。在一抹淡淡的阳光下，河面上巨大的冰层发出耀眼的银光，十分诱人，引得我走向河边。刚刚踏到冰上，只见不远处已有人走到河中央，向河对面走去。我望着他顺利地过了河，便想沿着他的足迹，也走过河去。可我才向前走了几步，隐隐听得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心里有些胆怯，畏畏缩缩，这感觉就像人们说的“如履薄冰”。我终于没有勇气走到河对面，只能“回头是岸”。不过，那天我也没有见到有第二个人从冰上走过城河，可见敢于冒险的人并不多。

　　尽管那天我没有成为“过河卒子”，留下遗憾，但这天仍是我在城河里滑冰最开心的一次，被珍藏在童年的记忆中。
　　现在气候变暖，数九寒天，路面都难得滴水成冰，更不用说城河里还能结冰了。也许这是历史留给人们的沉重思考。





作者：徐云子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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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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