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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光羲(约706—763年),润州延陵(今江苏省金坛县白塔乡)人。祖籍山东兖州。唐玄宗开元十四年(726年)进士(与崔国辅、綦毋潜同榜),授翰林,历任江南到采访史、县尉等职。因仕途不得意而隐居终南山。约天宝六载(747年)复出任太祝,世称储太祝。约九载,迁监察御史。天宝末奉使到范阳。安禄山的叛军攻陷长安时,被俘,被迫受伪职。安史之乱平息后,脱身自归朝廷请罪入狱,后贬谪岭南,抑郁而死,约57岁。
做诗。光羲公一生诗歌成就最大。在《全唐诗》中有4卷224首。他还着有《正论》15卷、《九经外义疏》20卷,可惜失传。光羲公尤擅五古(言),以田园诗见长。如《钓鱼湾》、《田家即事》、《田家杂兴八首》等都是描写宁静的田园风光和朴实的农村生活。其中《钓鱼湾》是唐诗的名篇,为杂咏五首之四。
自唐及唐以后,不论在光羲公生前还是身后,有关他诗歌的评说都非常高,这是毋庸质疑的。
唐代:殷璠说光羲公的诗“格高调逸,趣远情深,削尽常言,挟《风》、《雅》之迹,浩然之气”,并把光羲公与王昌龄相提并论,认为“两贤气同体别”,都是能够继承曹(植)、刘(桢)、潘(岳)、陆(机)的“风骨”的;顾况说:“储与常建、王昌龄等人‘皆当时之秀’,而储之‘声价隐隐躏轹诸子’”;
宋代:苏辙一向推崇光羲公,夸赞他的诗“高处似陶渊明,平处似王摩诘”;
明代:胡应麟称赞光羲公的诗 “清而适” 、“闲婉真至”、“往往出王、孟上”;
清代:管世铭说光羲公的诗“真朴,善说田家” ;王夫之尤其推崇光羲公的五古(言)成就,说他与韦应物已同臻圣境,更有“唐以下人更无伦匹”之说;沈德潜说:“陶诗胸次浩然,其中有一段渊深朴茂不可到处。唐人祖述者,王右丞有其清腴,孟山人有其闲远,储太祝有其朴实,韦左司有其冲和,柳仪曹有其峻洁,皆学焉得其性之所近” ;
在《四库全书总目》中,评说光羲公的诗“源出陶潜,质朴之中,有古雅之味,位置于王维、孟浩然间,殆无愧色”。然而光羲公的诗歌成就远不止此。在创作上,光羲公努力效法魏晋,而摈弃六朝绮丽之风,形式多为五言古体,内容也丰富多样。光羲公不仅是田园诗歌的大家,也是写情诗和山水诗歌的高手。
光羲公一生结识了许多贤人雅士,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和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綦毋潜、丁仙芝等都有往来。与丁仙芝是同学,与綦毋潜是同榜进士。在光羲公中进士不久,朝廷举办了一次由皇帝亲自主持的特科考试,光羲公名次排在崔国辅、綦毋潜、常建、王昌龄之前。在上述诸君中,光羲公与王维友情深厚。王维比光羲公大几岁且才华横溢,先于光羲公中进士。当光羲公还是一介穷书生的时候,曾看到了王维进士及第榜。因此光羲公仰慕王维已久,非常敬佩他。随着交往增多,他俩一如手足,志同道合。王维 (701—-761年),字摩诘,唐朝著名诗人。说光羲公与王维志同道合原因有:他俩都是盛唐著名诗人;都是山水田园诗歌的大家,且风格相近;都因怀才不遇隐居过终南山;彼此间常常递相唱和,光羲公与王维在终南山中相见时所写的《同王十三维偶然作十首》组诗、《答王十三维》《同王十三维哭殷遥》和《蓝上茅茨期王维补阙》就是明证,史有“储王”并称之美誉。
为官。在光羲公生活的那个时代,“学而优则仕”的理念根深蒂固。光羲公在20岁左右就中了进士,虽然他被授翰林,任江南道采访史、县尉等职。但有“经国之大才” 的光羲公并不得意,他辞官还乡。不久,有着远大抱负的光羲公丢下妻儿老小,到“群贤毕至”、“此中大有嘉处” 终南山隐居。过着清苦隐居日子的光羲公心中依旧期盼着朝廷能够再次选贤。终有日,光羲公从终南山复出,任太祝,后升为监察御史。天宝末,光羲公奉使到范阳,途经邯郸。他把一路所见所闻写了《效古二首》诗,字里行间体现了他对百姓生活的关注(老幼相别离,哭泣无昏早。稼穑既殄绝,川泽复枯槁)、当前时局的忧虑(中夜起踯躅,思欲献厥谋),以及报国无门的幽愤(君门峻且深,踠足空夷犹)。这足以彰显光羲公心系百姓、忧国忧民的情怀。
不幸的事发生在安禄山攻陷长安之后,光羲公任了伪职,而成了降臣、贰臣。这与也光羲公“灵心清骨,远志高怀”⑩高尚品格是极其相悖的。虽然光羲公是被俘、被迫任伪职的,即便这样也是无法原谅、不可思议的!也许英雄和叛徒就在一念之间吧,世道沧桑巨变使得光羲公痛失晚节。降臣、贰臣概念是什么?意味着什么?这一点,光羲公十分清楚。降臣、贰臣历来贪生怕死,似墙头草,没有骨气,遭人唾弃,千古骂名,是可耻的!由此看来,当时,光羲公的精神不会不痛苦!在安史之乱平定之后,醒悟的光羲公脱身自归朝廷请罪,入狱。这一举动虽然晚了,但也是难能可贵的!好在几年后,光羲公被确认无罪,昭雪平反了。为此,光羲公还写了《晚霁中园喜赦作》诗,用“曭朗天宇开/家族跃以喜”来表达自己劫后余生的高兴。只可惜遇赦后不久,光羲公便病死了。
在明末清初,著名书法家王铎也不幸重蹈了光羲公的覆辙成了贰臣。但书法界仍然高度肯定王铎的书法艺术成就,给了王铎应有的书法历史地位。希望人们会象对待王铎那样对待光羲公。
人无完人。光羲公,虽然没有实现自己济天下的政治抱负,亦有“被迫任伪职”不是之处,但他一生与诗结缘,生活在诗的世界里的,为中华民族的文学涂抹了油墨重彩的一笔。光羲公仍不失为一位诗词巨匠、文学大家。
愿光羲公在天之灵依就徜徉在诗歌的世界里!
储光羲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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