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册成为金坛论坛会员,与千万金坛网友开启缘分旅程!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现在注册
x
姐妹仨好久没有聚聚了,晚上在老妈那里饱餐后,兴致未尽,一拍即合决定去练歌房,同时我们拽起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妈。
老妈一进入歌厅,在一片金碧辉煌中,目光不禁眼花缭乱,一步一忸怩,一步一踌躇。老妈紧紧抓着我的手,手心竟然汗滋滋的,深怕一不小心把她给丢了。我轻轻地搂住老妈的肩,老妈的头一直低低地,紧张不安地嘀咕着:“老婆子咋能来这个地方?哎呀,会让别人笑话的。”看着老妈这个样子,我搂住她肩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地加了点力度,我们簇拥着老妈进了包厢。
老妈被我们按在了沙发上,她手足无措。我对老妈说,这里没有外人,跟家里一样的。老妈依旧讪讪讷讷的,坐了站起,站起坐下。大姐先唱,唱得优美,老妈也稍稍平静下来,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洋溢着温柔的笑。昏暗中,我发现老妈的表情先是惊讶的,而后幸福的,慢慢地,这幸福变成了自豪,这可是她的孩子啊!接下来,轮到二姐。二姐来了一曲锡剧,韵味十足。老妈僵僵的身子开始灵活起来,身上的细胞好像是被锡剧唤醒了,轻轻地跟着哼唱起来了。老妈可是锡剧的钟爱者呀,二姐觉得是时候了,适时地把话筒递给老妈,想让她和上一曲。老妈腼腆地连连摆手摇头,盛情之下,哆哆嗦嗦地拿着话筒,声音紧张,有点发颤。
幽幽的灯光下,我静静地注视着老妈:头发已花白,脸上不知何时悄悄挤着或细或粗的皱纹,有些皱纹已经紧紧地织在一起,无论怎么也拆不开了。她的身材似乎比从前更矮了,再也找不到我们记忆中秀美的模样,时光无情的褪去了老妈身上的青春年华。她跟大多数母亲一样,活着,就是为了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甚至完全忽略了自我。她的生活里早就没有了自己,因为令她牵肠挂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任何一个女儿突然之间的消瘦,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愁,都能引起她揪心的疼痛。
老妈总是说:你们的工作要紧,可别耽误了。我们就像是一阵风,匆匆来,匆匆去,常常忽视了她的目光,忽略了目光里的那道光亮是如何一点点地暗淡下去的。只有逢年过节时,才是老妈最开心最忙碌,很早就张罗着,花心思做点什么给我们,生怕某个女儿会吃不好。
老妈的年纪越大,似乎与我们的距离越大。她已走不进我们的故事里,而我们,对她的故事似乎也麻木了。于是,她的生活里除了回忆,便是期待,而多次的期待,结果却是失望。是我们真的忙吗?或者这只是一个托辞。应该是女儿们对母亲的关心不够,使母亲的心滋生了寂寞。
我的鼻子酸酸的,我知道,很快,我们又要回归原位,把老妈留在寂寞里。老妈的家,有空,我们还是应该去多坐坐,陪陪她。以后,有什么乐子,我们也要带上老妈,让她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亲情的温馨,在晚年的生活里,能够得到绵绵不绝的幸福。
作者:庄美华金沙周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