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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值班到一点多才睡，但这天正好是“三·八”妇女节，早上7点半就起来打电话给妻子，请她和女儿一起去吃油条豆浆。妻子还在床上，欣闻相公有约，一骨碌就爬起。十分钟后，我到楼下接她和女儿，一家三口一起去了豆浆店。
我点了两根油条王，一碗豆腐花和一碗豆浆，不到十分钟，就全部上齐。我把两根油条王先拆分成四小根，每人一根拿在手上吃。我只闻了一下，就口水直流，咬上一小口，吃在嘴里油而不腻，猛嚼几下，滋滋脆响，停下，回闻有面香。那是怎么一种香？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拖回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星期天，上了一个星期的课，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妈妈早上要去街上卖青菜、大蒜，5点多钟，她就跟我说，“早上晚点起来，等我卖完菜带点油条给你吃，你要几根？”我本来睡得挺香，暖暖的被子，一听说有香喷喷的油条吃，甭提有多高兴啦，就跟妈妈说：“我要吃许多许多。”妈妈说：“反正把你吃饱了，买三根油条给你。”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说：“就三根呀？”妈妈笑着说：“你要是吃得不够，下次我一定多买一根让你吃饱。”
妈妈既怕天冷又希望天冷，因为天越冷，卖菜的人就少了，菜也就能卖得贵点，而且好卖。然而，事与愿违，常常天越冷，菜反而越难卖，因为有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
窗外刮着大风，天寒地冻。我真希望妈妈不要去卖菜，一来怕被同学看到我妈妈去卖菜瞧不起我，二来天太冷，我舍不得妈妈去受冻。我那时就想，将来等我长大了决不再让妈妈去卖菜受冻。但我在暖暖的被窝中又盼着妈妈卖菜回来可以带油条给我吃。
一般菜卖完，妈妈到9点多钟就可以回来了。遇到行情不好时，她要到十点多钟才回来，有时还卖不掉，只好把剩余的菜带回来。但不管菜卖得早还是晚，卖得好还是差，始终不变的是，妈妈总面带笑容，带三根油条回来给我吃。那种长不到二十公分、两小根绞在一起、黄黄的油条。
妈妈卖菜回来早了，油条上还冒着热气呢！吃第一根油条时，我一般是几口搞定，只感到嘴里油油的，其它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嫌妈妈买少了。吃到第二根时，才开始闻到油条的面香，吃到第三根的前半根时，肚子便不争气了。这时，妈妈会问：“够吗？”我眼望着妈妈，努力地吃完第三根的后半根，这时肚子就撑得难受了。妈妈看到我吃饱了，才勿勿转身去做自已的早饭。我曾经问妈妈：“你不喜欢吃油条啊？”妈妈说：“我吃够油条了。”我当时总是想，妈妈何时把这么好吃的油条吃够了，我怎么就吃不够呀？
现在，油条早不是什么稀罕品，但往事总纠缠在心。于是，我对妻子说：“什么时候把我妈也一块请来吃吃这油条王！”
作者：王卫平金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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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01:24: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