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

表鬼画符

　　之前我很少听父亲的话，更没有讨他高兴，所以我经常要品尝他皮带的滋味。等到我稍大了点，他也不体罚我了，只是一个人喝闷酒、吸闷烟，身体也渐渐变差。

　　我不止一次地要他戒掉烟酒，开始他只是对我的建议表示沉默，后来烦了他就直接说：“不戒。”于是我给他讲烟酒的危害，从个人到家庭，从近期到远期……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说：“等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就戒掉！”

　　父亲这些年过得太不如意了，只有寄托于烟酒。母亲告诉我，他现在一天至少要服用七八片“安乃近”，父亲只有一个，我不想“子欲孝而亲不待”。然而，任凭我费尽口舌，他硬是不肯戒掉烟酒。

　　后来，我到了外地打工。隔三五天便给家里打电话，他每次都要嘱咐一大堆，最后说：“挂了吧，电话费贵。”我想给他寄些钱，可他从来不愿花我一分钱，他只想让我这辈子过得比他好。

　　有一次我病了，跑回家去，他见到我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出院时，他用三轮车载着我，吃力地踏着车，不停地喘着粗气，背心贴在后背上，形成了一道道梯田，父亲瘦了，一下子变得苍老了。回到家，羊圈、猪棚、鸡鸭鹅舍空空的，只有老黑狗从棚下窜出来，在我周围跳跃着，让人心中顿感凄凉。父亲安慰我说：“没什么，就当没养过它们，只要人在，一切都在！”我听了鼻子酸酸的。

　　我病好了，又要离家了，他亲自下厨给我做了几道爱吃的小菜。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之时，他突然离席，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电话机旁，一把抓起话筒：“喂！”我惊讶地看着母亲，电话铃根本就没响啊。母亲看了我一眼，叹息道：“自从接了你那个电话后，他经常听到电话铃在耳边响……”

　　几个月后，母亲打电话给我说父亲病了，听了她的话，我的腿像两根冰柱似的，因为父亲平时生病是从不告诉我的。

　　我帮父亲办好了一切手续，静静地坐在诊室外等待结果，医生出来后单子递给我，感谢上天。我对父亲说：“这次，你必须要……”我没说完，他知道我要讲什么，许久，他回过头问我：“要花很多钱吧？”我突然想起了他曾对我说的话，便说：“钱算什么，钱都是人挣的，只要人在，一切都在。”父亲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决定戒了。”





作者：中秀

亿诺厨卫

有点意思。。。

晕头、转向

有点意思。。。

坚硬的稀粥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