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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为祝贺儿子十岁生日,特意在酒店里摆了几桌,款待各位亲朋好友。看着儿子在席间上窜下跳东奔西跑,一脸开心的样子,作为老爸的我也是十分开心。真是快啊,儿子转眼就长大了!
席间,和舅舅聊起一些过去的往事,谈到我父亲时,顿时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父亲就坐在我对面,消瘦的脸颊上带着微笑,轻声地和亲戚说着话。没有了过去举杯痛饮的豪情,没有了过去滔滔不绝的阔论,更多的是一种颓废落寞的老人气息。每每看到父亲那无助的眼神,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2001年春节期间,邻居司机的面包车因受冻而无法启动。父亲是个热心之人,他招呼大院里的人一起帮忙推车,车子成功启动了,父亲却因为用力过度,诱发脑梗塞,从此落下了半瘫的后遗症,再也不能生龙活虎了,只能常年与轮椅为伴。
过去,爷爷家条件很苦,小学没读完的父亲就跟爷爷出去打工挣钱了,后来又当兵入伍。在青海唐格木农场部队,他从士兵到连长,干了十几年。父亲虽然没读多少书,但他那种刻苦好学的精神永远令我钦佩。有次搬家,我从父亲的写字台抽屉里搬出十几本日记本来,我随便翻了翻,里面全是父亲用工工整整的字体记录着当时的学习、生活、工作情况,看着密密麻麻的记录,父亲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让我震撼。
记得小时候,父亲给我和弟弟各买了一把黄油布伞,晚上,他找来一瓶红油漆、一支毛笔,用正楷繁体把我和弟弟的名字写在伞上,他那漂亮的字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父亲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进了一家水泥厂,从车间主任到厂长,一干就是十几年。没学过一天化学的他不懂就问,凭着顽强的毅力把水泥生产的设备、配方、工艺流程等方面的情况记锝滚瓜烂熟,从不懂到懂,从外行到内行。用父亲自己的话:只要你学,没有学不会的。
还有一件事让我刻骨铭心。那时我刚学会下象棋,自以为水平很行,其实也就是欺负欺负比我小三岁的弟弟而已。父亲可能是看不过去了,有一天空闲的时候对我说:“小子,我们杀一盘?”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个鲁莽之人,象棋这样的精细活肯定不如我,就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挑战。棋盘很快摆好,当头炮,马来跳,我和父亲杀开了。但是这次我失算了,父亲不仅会下,而且套路很多,棋风犀利,直杀得我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从此,我明白了一句老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几年来,父亲的病情恢复得还算可以,能自己拄着拐棍走上一小段路了。看着这一切,我心里由衷地高兴,希望他能康复。父亲给了我生命,给了我现在的一切,我却无以为报。现在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处理好自己的家庭,尽量不要让他再为我操心。
虽然,平时父亲和我的语言交流不是很多,但他的一举一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我,影响着我的言行。父亲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永远是高大的。
“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滑,走啊、走啊、走啊,转眼儿子就长大……”一句歌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希望父亲能一直牵着我的手去领略美好的幸福生活。(作者单位:金坛市水利局)
作者:刘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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