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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过黄土坡,但我看过电视,每次看到寸草不生的画面,我都感到视觉疲惫。绿色在我心里绝对是一种不可缺失的颜色。然而,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并没有觉得绿的宝贵树林的意义。这几年来来回回,我越发感到村里的绿色在变,甚至变得越来越稀缺。村子里的树,不要说古树、大树,就是小树,也变得一棵难求,随之而来的就是水泥场接着水泥场,围墙靠着围墙。村子中,更多是白墙黑瓦等固化、静止的元素,仅有的乔木、盆花使得村子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
我老家不在山区,在美丽的长荡湖畔。儿时的绿色是那么的深刻,村前一大片密密树林,村后一片葱绿的大竹林。夏天,树林里留下我们孩童爽朗的笑声;冬日里,皑皑白雪重压下的竹林是如此妩媚。可惜的是,树林、竹林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也随之消失,消失在视野中,却不能从我思绪中抹去。
八十年代初那场土地革命,带给农民恩泽的同时,也掠走了我心中那一片绿色。经济利益的驱动,刹那间,村里的老伯、老叔、老爸协同退林还园。美丽的树林、竹林变成了桑园、果园。成群的鸟儿无处栖息,渐渐离村子远去,满眼的绿色成了如今的奢望。
二十年过去了,每当周末来临,我总是告别城市的喧嚣,关掉手机,来到乡下。最快乐的事莫过到村头的小路上散步,又见田埂上的野草重新发芽,我总是兴奋异常。当我不经意回头望村时,绿色已是依稀难寻。除了斑驳的楼房,就是低矮的平房,没有树枝的摇曳,更没有绿色的映照,整个村子仿佛暂时凝固。
去年夏天,我去泰山旅游,彻底感受到绿的惬意。过了润扬大桥,大巴在平坦的高速道上一路狂飙,穿行在绿色中。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站了起来,俯视窗外的碧绿。高耸入云的桦树林,一望无垠地挥洒着绿色。路挨着树,树依着房,人在院中,俨然一派生气勃勃的人间景象。到了山东,跨进孔府、步入孔庙、走进孔陵,游人时刻都在林中行,穿梭在绿色走廊中。一棵棵百年、千年参天松柏和银杏,依旧是枝繁叶绿,彰显历史的厚重和永恒。
激动驱使行动。回来后,说干就干,我从市场买了香樟、桂花等长绿花木,种在老宅院中。周末一到,我迫不及待往老家赶,看看新的芽苞吐了没有、嫩叶长的怎样,微小的变化都能给我足够的兴奋。妻子经常冷嘲热讽地说,培养女儿也没见这么细心。
或许,儿时的满眼绿色永远是我心中美丽的图画,但我可以种植身边的绿色,这个过程同样让我心中涌动着一份快乐和满足。我知道,我也确信,美丽的画面即将重现,鸟语花香、满村春色、生气勃勃的新农村一定会向我们走来。(作者单位:金坛市第一中学)
作者:史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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