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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先生的《藕与莼菜》,是一篇借物抒怀、叙尽乡情的美文。藕与莼菜都是叶老家乡常见之物,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在远离家乡之后的异地乍逢,便变得异常的珍贵。说有多难得,却也是实情,想着要在干燥北方,就算是时令当季,却哪里寻得生生、水灵灵、鲜滋滋的姑苏脆藕?可是,引起藕由常物到珍馐质的变化的根本原因,恐怕便是那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了。
在历代的名家大师中,以“乡愁”入文的并不在少数,读完之后,也能勾起离人心中几许惆怅。然而,叶老这篇作品,却只能以“另类”而论了。纵览全文,以菜蔬为题,便句句不离菜蔬,藕之鲜、香、色,菜之美、味、纯,倒真像是亲见亲尝了一般。而妙就妙在,水灵的藕与鲜美的菜之后,其实是富有诗意的,令人心醉的优美的故乡,是故乡淳朴的、优美的人。句句不离藕与莼菜,实则是句句不离可爱的故乡,句句盛赞藕与莼菜,实则是句句盛赞故乡。故乡美,则故乡的人美。连再常见不过的藕也是这般的美,只因为,情由心中,藉自故乡来。
因为故乡有着太多令人眷念、令人牵系的东西,所以,反过来,“所恋在哪里,哪里便是故乡了”。通篇思乡,却不见一愁字,算得上是“乡情”中的上品了,毕竟,读者更感兴趣的是清新优美的语调中去感怀、去惦念故乡的美,而并非是在小眼迷离中,去感受离乡之痛。由此看来,作者“我并非恋乡的人”倒也并非狂语,他只不过是一个爱乡的人罢了。
作者:顾亦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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