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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字面解释,“迂”是“拘泥陈规,不切实际”,是不值一赞的。尤其在当今这改革开放,提倡开拓创新的年头,在这经济大潮席卷神州大地的时刻,似乎更应该受到讥笑与非议,为人们所不齿。然而,我却认为:为人,还是带点“迂”气好。
鲁迅先生在《为了忘却的纪念》中谈到柔石时说:“他(柔石)的家乡,是台州的宁海,这只要一看他那台州式的硬气就知道,而且颇有点迂……”柔石,这位“左联”五烈士之一者的“迂”有鲁迅先生评定,自然是谁也不敢说三道四的。但对他人,怕是一旦被人们冠以“迂”的帽子,便会成为人们的茶后饭余的谈笑资料。
其实,迂者大多是厚道老实之人。他们既不会察颜观色,花言巧语,也不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更没有花花肠子与鬼点子、馊主意。虽然鲁迅先生在魑魅横行,恶棍霸道的旧时代说过,忠厚是无用的别名;人间也有谚语:“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但我还是认为,厚道处世,老实做人,诚信立身,总是应该倡导的。即以柔石“迂”得不敢和女性的同乡或朋友一同走路来说,这“迂”,总比那些到处寻花问柳,拈花惹草,还自诩什么“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不迂”来得好!
与“迂”相反的,是“奸邪”、“横蛮”、“圆滑”。生活中那些被标榜为“有门路,有手腕,有活力”的人,大约就是这样的不迂者。他们可置法纪于不顾,置公德于不屑,或贪污盗窃,或假公济私,或结党营私,或制假坑人,或造谣惑众,或挑拨离间……干这一切时,他们自以为得计,可能得逞于一时,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总会有厄运降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一齐来报。”
我并非一味地吹捧“迂”,也不想叫大家做迂夫子,只是在提倡诚信的今天,在法制日益健全的社会,为人处世,不妨带一点“迂”气,切莫对“迂”太深恶痛疾而已。
(作者单位:金坛市第一中学)
作者:季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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