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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割麦插秧的大忙季节，我都不由想起布谷鸟，它是我睽违很久很久的朋友。
记得小时候，每当乡下要割麦、插秧前，总会听到布谷鸟的叫声，“麦黄——草枯”，或是“割麦——种谷”，提醒大家及时收割麦子和插秧。
布谷鸟的叫声，从“谷雨”开始一直要叫到“夏至”以后才停止。家乡的古城上空，常有布谷鸟的叫声在回荡，一声声充满真诚而又淳朴的感情。每次听到它的叫声，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但我从未见过布谷鸟是什么样子，它身上的羽毛是什么颜色，身体是大是小，尾巴是长是短。在我想象中，它一定是像鹰般骠悍，或如燕子一样轻柔。
那时，我们虽是城里人，父亲除了做工外，在乡下还种了三亩地，只要听到布谷鸟的叫声：“麦黄——草枯。”便喃喃地说：“又要割麦子插秧了。”于是父亲就到铁匠铺里买镰刀，早晚忙着整理麻袋，然后到乡下收割麦子。有时候，我也跟随父亲到乡下去，在田里拾麦穗，田耕好后，看父亲插秧。尤其令我感兴趣的是，乡下那种“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地塘处处蛙”的诗情画意，比城里更浓。因此，我对布谷鸟的印象也非常深刻。
对布谷鸟的叫声，我祖母听起来却另有一种说法，她说它是在叫“刮锅——刮锅”，“黄鱼——下锅”，因布谷鸟叫时，又快到端午节，正是黄鱼上市的时候，这黄鱼是蒜瓣似的肉，鱼刺下是我最爱吃的部分。大概是祖母故意逗我，把布谷鸟的叫声与黄鱼上市相联系。
我们邻居中有一位老奶奶，曾是童养媳，生活不幸，她听到布谷鸟的叫声，说是为她鸣不平，是骂：“恶公——恶婆”，往往获得些许慰藉。
其实，这都是因人而异，一样的叫声，不同的感受，就有不同的说法。布谷鸟学名鸤鸠，是农家的候鸟。由于它在割麦、插秧期间鸣叫，故称“布谷鸟”，当然是它的叫声与农时相关的说法较确切。
可惜今天已听不到它的叫声。没有布谷鸟的叫声感觉真冷清。
我多么希望能在旭日初升的清晨或是暮色苍茫的黄昏，再一次听到布谷鸟的叫声，在家乡古城的上空飘荡，飘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作者：徐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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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0 13:3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