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坛啷当

碧螺春

　　啷当是一种盲人的说唱艺术，因在末尾常要加上“哎哟一个啷当”的衬字，故得名“啷当调”。啷当早在嘉庆年间就已十分流行，近代流行于金坛、丹阳、丹徒一带，金坛啷当艺人的主要分布区为建昌的凉帽、丁沟、下车、叶字等村以及白塔、后阳的少数地方。

　　啷当由何人创始，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嘉庆年间，南京城中的孤老盲人大都集中于瞽目院，清末民初瞽目院解体，盲人分散各奔东西，往东南方向的盲人除少数流往浙江，大部分在金坛、丹阳、丹徒等地落户，这些盲人从此以说唱维生，并延续下来。

　　另有一说是太平天国时期，有一盲人住在金坛后阳南垫村，为了糊口，将祖传小调配上一些吉祥之词沿乡卖唱，太平村人见后，觉得唱曲动人，外加同情之心，便发给他一枚通行牌，允许他到各营寨巡回演唱，并包其衣食。这个盲人叫潘永福，人称“大瞎子”，30多岁，演唱时左手握着竹筒，右手抓个竹签，敲击竹筒底部伴唱，增加曲调的韵味和节奏感，很受太平军的欢迎。从此，盲人们纷纷效仿潘永福，并不断加以丰富。

　　啷当以说唱形式出现，“说”除了交待和铺叙，还有散白和板白之分。散白像话家常，编排入情入理，生动贴切，常用古语和俗语作为结论；板白则要求上板押韵，形成气势，用于说唱的高潮或结尾。道白讲究合板与接口，铺叙夹带打趣和插科。啷当说唱，以唱为主。唱是啷当艺人的基本功，也是评价艺人水平的主要依据。啷当的说唱形式和曲调具有浓郁的民间风味和乡土气息，多以单口为主，也有对口或群口，曲调用一个上下句或四句作为基本曲调的反复，旋律与语言声韵格律结合密切，起伏平稳，演唱的速度较快。啷当调以正板为基础，有吟板、数板、行板、急板、散板、哭板等十多种板式，吐字重“喷口”，行腔干脆利落，演唱时用竹鼓和竹板在两句或四句换气处击点渲染气氛，需要时还加进少量小曲。

　　啷当艺人使用的道具有竹根鼓、竹板、扎板和竹棒等。竹根鼓用毛竹制成，小碗口般粗细，12公分长，表演时用竹棒敲击毛竹节把处发音，坐着演唱时，将竹根鼓夹在两腿膝盖间，站时便夹在胳肢窝处；另外也有用竹板及碎子击拍伴奏，竹板又称莲花板，由好几片竹片组成，竹片间用金属片隔开，竹片和金属片碰撞发出“扎扎扎”的声音；扎板又称打板，由两块长约15公分、宽6公分、厚1公分的毛竹片制成，一般用于乐曲的强拍；竹棒则是用毛竹做的长20公分、直径0.8公分的竹棍。

　　金坛啷当多用金坛方言，如：“锣鼓（么）一敲震天响，我把（么）金坛啷当唱一唱。早期不唱啥名堂，弄段水浒开开场……”起初多是段子，较有影响的是《白马驮尸》、《十张台子》、《三十六个码头》等，后来啷当的唱腔还被用到地方戏中，主要的几本戏有《素三娘磨房产子》、《林漫天》、《陈士美不认前妻》、《赵五娘进京》和《包公》等。

　　1962年，一些社会艺人发起将金坛啷当改为金沙剧，专门从事业余演出，当时有代表戏《借兰衫》、《刘三姐》等。1966年文革开始后即停止了演出，金沙剧由此夭折。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演唱金坛啷当的艺人曾有复出，他们以盲人会的形式，组织召集啷当排练和演出活动，大型的二十人左右，小型的也有三至六人。如今，金坛啷当虽为人耳熟，但因其自生自灭，啷当艺人已不多见。





作者：叶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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