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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陈静清 于 2011-3-5 16:11 编辑
风吹了叶动,花开了蝶香,年少轻狂的我们,留在那匆忙的青春岁月。
崭新的教学楼已不显当年的斑驳与悸动,却仍存高中时日夜苦读的颜色,温暖的灯一盏一盏地亮着,正是晚自习开始前的一段时光,隐约可闻的欢畅笑声,时而遥远时而贴近,思绪里浮现出那些闪着光的日子……
四楼某个窗口有个小姑娘往外张望,定是看见我了,我们互相定格地看着对方也互相向往着,心底都软成一片,汪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样。顺着校园外围慢慢行走,好久不曾想到的过往都深深跳出脑海,急切地想对谁吐露,但真正待张嘴述说时那些清晰而又深刻的记忆又幻化成一个一个的盲点,无从下手,茫然失措。是否一生对人来说太长太长,某些真实的快乐伴随着痛苦一起销声匿迹了,寻也寻不见。
校门旁有个小女孩摆流动首饰摊,灵动的眼睛看穿了我这个年纪的爱美之心不属于她这方寸之间,却看不穿从心底升起的怀念划过心间最隐蔽的角落窥见了那个被我深深珍惜的一份情感里的她——
2003年初夏 我们是高三(9)班最后排座位的同桌,成绩都不好,情感细腻。我们都愿意摆置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口给对方看,是件乐事,现在看来我们都是如此自爱的孩子,面对升学的压力终究也能给对方取暖。下午第四节课结束、晚自习开始前的一段晚饭时间是我和丽最喜欢的,在那整个夏天里,我们一直坚持每天的那个晚饭时间里骑车,从学校出发,往我们毫不知方向的野地里跑,使劲摁着车铃一路欢声笑语地相互追逐着,累到骑不动了就停下车来到路边的小卖店买冷饮吃。我很清楚地记得,2003年的初夏我和丽最喜欢吃的冰棍是脆皮筒,她很能受我的影响,所以最后甚至超越我的喜爱而追崇着孙燕姿,唱《任性》、《天黑黑》、《未完成》……她总夸我唱的像的时候是我最得意的时候,为此我能神采飞扬地骑双手脱把,她每每就佩服我的勇气,现在想来当时她那么单纯还并不知道我心底还是没有底气是因为她比我聪明,偶尔安静下来成绩就能冒个尖。我们的体育都不好,但那么精确地数着秒针盼下课,然后箭一样溜到楼下小店买“辣条”却是很麻利,“辣条”(辛辣的豆干被制作成长条形)也是2003年初夏伴随着脆皮筒一直扎根在我们记忆里很美味的零食,我一直都忘记告诉丽我从来不吃辣,只是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把长长的一根辣条塞嘴里,舌头、牙齿翻飞地咀嚼着,额头上汗珠滚烫着,很痛快,吃到最后我们的脸都会红通通的,手上捏着辣条油旺旺的就很开心。2003年的初夏我们都没有爱情,也正因为离爱情很远所以能很张扬、很疯狂地释放所有课业上的压力,我们都预料到班主任会放弃我们,一个星期的晚自习迟到三次却从来不曾为此惭愧,大概是我们都舍不得放弃临考试前最轻易就流失掉的友谊。
后来 她考中了我想的学校却没有念,我没考中学校却没有答应她一起去流浪,还记得最后的道别:“陈陈,以后混不下去了,别忘记用癞蛤蟆和纸飞机传信,只要在上面写‘孙丽假小子’我就能知道是你了,还有你说要吃满一千个脆皮筒的,别忘记啊!”
……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便是静静等待的暑假,我们频繁的书信也渐渐开始没有更多话讲,现在看来真的很遗憾——我从来不是那么有心肝的女子,她一遍又一遍地同我讲着她的不幸——母亲生病、哥哥要结婚、自己一个人很折腾地谋生,隐约记得我那么心疼地答应不会不理她,她反复说着她没有朋友,不能失去我,我当时就天真地以为承诺可以很轻易地被说出口……到现在我失去她的消息已经好多年了,某些当初肯定的坚持到现在都逝成了过往,来到事发的地点才觉察出自己撒的谎都没办法遮掩了,俨然成了一种殇停留在过去的岁月里,改写不掉。遗憾的酸楚很快就模糊了我的双眼,回不去了……
很多沿途的风景被错过并不是我们不用心,因为年轻,我们可以辜负很多人、很多事,甚至自己——但看着手中年华一寸一寸终究老去,没有更多的借口给我们弥补那因率性而产生的伤害,能做到的,我想,唯一可以,选择在某天、某个恰当的时候,还能站在年少时曾经停留的路口,欣赏沿途经历的那些风光明媚、那些班驳忧伤、那些花样的年华不会老去,我用尽我一生,在你我曾经闪耀的地方,暗自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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