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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坛丹阳门大街北端东侧的春草塘小区,延用的是“春草塘”旧名。老人对春草塘多有记忆,它后倚荒凉高耸的古城墙,东连成片的菜园和荒丘,西靠狭窄的铺着青石板的丹阳门大街,其间散落着几十户都是青砖黛瓦的寻常人家。
春草塘就是一块橢圆型的池塘。或许很久以前,塘四周建有屋子有人居住过,这个池塘是一个养鱼的小荷池。不知什么时候起,人没了,屋倒了,这里也荒芜了,只有周边还可瞧见一些残墙的痕迹。
春草塘一带是很静悄的,因为没什么人到此走动。残墙、荒丘、池塘,连野鸟都不在这里飞过和停落,这样的环境,极容易滋生出坊间种种不着边际的传说。但更大的可能是,大人们生怕小孩去那里玩时,会掉到塘里出意外而编出来吓人的。其实,春草塘里满塘的荷叶野草,很漂亮。柳荫下,常有垂钓者。
春草塘那方呈椭圆型的水池,确是大自然的造物。春二三月,一池碧水,芳草萋萋,疏柳几行。见到它,自然想到这是文人墨客作诗写词的绝佳题材,多少名士似乎都在用心写它。“梦得池塘生春草,使我长阶登楼诗”是李白的;“频聚散,试思量,为谁春草梦池塘”是辛弃疾的;“何处池塘梦春草,谁家院落梨月花”是元朝马雪庵的;就连蒲松龄也留下“尊开风雨挑夜灯,人仍池塘入梦时”的句子。古代文士多喜好赶潮流,一代又一代地把谢灵运谢池春梦的典故,炒作得沸沸扬扬。真不知这方池塘当年聚集过多少名士,留下多少儒雅的诗文。
春草塘确是早年金城文士琴棋书画、论文酬唱的所在。史料记载,清乾隆年间邑人虞鸣球任顺天府尹时,在春草塘建造了私人花园颐园。其园初建时规模很大,大门在丹阳门大街,园身却延伸至金坛区老年大学(原自来水厂)。园内置有假山、池塘、花圃和园林建筑。嗣后,年年失修,规模逐渐缩小。清光绪十二年(1886)探花冯煦探亲访友、晚年回乡,多选住在春草塘边的颐园,与于醉六、虞寿勋等名士相叙。
冯煦不仅相中这块风水宝地小住,还搞起“厅屋三进,园地花木”的颐园建筑,并题名“涵虚榭”,悬有手书“城前山林”的草书横匾。规模虽小,但风格独具,入园处小桥流水,林木扶疏。“涵虚榭”前有荷池(即市民熟知的一方池塘)十余亩,每逢夏日,荷花盛开,水榭栏头凭窗赏荷,其水光云彩,风动花香,令人陶醉。及至秋风萧瑟,雨打残荷,那些来此小憩的骚人墨客,叙今忆旧,则更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晚年冯煦在坛时间,每有好友造访,相约水榭,把酒临风,说古道今,则又极尽人间之乐。
民国十六年(1927),冯煦病逝于上海,颐园即由管家照料,这时的荷塘则成了附近居民的洗衣淘米之池。那留有残根败叶的荷花池,蛙声衬托着垂钓者的寂寞,让许多老人常常念及昔日的繁华。解放后,颐园一度做了城西乡的哺坊,这给更多的人以“除水榭残栏犹存外,只有一轮圆月悬碧空”的印象。昔日规模风貌虽依稀可辨,却只留“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慨。
上世纪70年代初,丹阳门大街东侧先后造起几幢居民公寓,定名为春草塘新村。至上世纪末,随着丹阳门大街的拓宽改造,新建的春草塘小区已非冯煦“涵虚榭”一枝独秀,非凡的地段,花园式住宅高楼林立;豪华式户型,也不是往日的居民公寓可比。春草塘犹在,水榭遗迹难寻,只因看到“春草塘”“颐园”等熟悉的字眼,仍可品味它的文化,景仰它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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