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的季节

chinajtr

　　季节变换，冷暖凭躯体知觉区分已不够明显。这样的季节，在阳光四溢的阳台徜徉对我而言就是天大的享受。此刻，习惯凝望围墙边混浊的运河水。河上时而有货船经过，大大小小的船只，或满载砂石，或一身轻松，伴随着发动机撕声力竭的吼叫，牵引着一个又一个船工的梦想在河上来来往往。原本沉睡的大河水瞬间爆发，像是疲惫的婴孩从梦中惊醒，一个劲地哭喊。河水开始肆意翻滚，使了劲地撞击着沉浸百年的河堤。总忘不掉水与土的碰触制造出的混沌一片，犹如天地顿开之势，太过茫然。思绪不愿在此多做留恋，目光执意穿越迷蒙，跳过杂草芦苇丛生的堤岸。忽遇一泓止水，在碧蓝的天空底下显得分外清幽。白云朵朵为她的年轻容貌在这水域驻足小憩，忘却了她的行程。碧水涟漪，微风起，调皮的点点白光随波嬉戏。微微湿润的水气萦绕着秋日尊贵暖阳从河的那边水的上面闯了来，若毫无防备，将被整个儿掩埋。

　　我惊喜这一水阳光、一水的清凉；我愕然两水竟出乎意料的如此接近；我恍悟一切生命早已都在这个季节的视线里繁衍生息！

　　高墙之外，运河之上，船声已欢快着跑出去很远。枯叶沙沙声声入耳，是那芦苇在与清风荡漾秋的思绪。将整个身子探出阳台，在太阳底下抖落满身的寒碜。身下，河堤沧桑而沉重，一架锈迹斑斑的老式起重机雕塑般蹲在早已废弃仍样貌可鉴的那曾热闹的码头，那码头的黯淡经流水年月洗刷，如今格外的光洁，照亮了这个城市这个地点的这个季节。棵棵芦苇如竹般挺立，枝叶依然有夏的青丝在蔓延，一节一节叠上墙头，披一身秋的橙黄，顶一头绒絮风里飘摇。丛丛灌木亦不舍不弃依偎在身旁，分辨得不很清楚，是挨着大河还是贴近芦苇林。都在不折不扣维系着那恒古不变的生命传说。

　　堤的那边田地，短短的刚毅是收割后存留的稻的根须。碧绿油菜还有蚕豆苗捧得新翻土地上片片嫩嫩麦苗。激情充斥这方水土！

　　一曲《渡情》隐约在水的那头，船渡激情，传奇相隔千年不老去，情愫浑身瞬间绽放。天未老，地未荒，季节未冷却！（作者单位：金坛指前中学）





作者：贺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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